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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里叶过来拍拍她的肩膀,琪亚娜转过身来,露出一张忧郁的脸。
“呃,不好意思,小姐,我把你当成我的熟人了。”傅里叶慌忙缩手。
“喂,我就是琪亚娜啊,天命总部还有你第二个熟人吗?!”
“骗人,琪亚娜怎么会露出不高兴的表情?”
“难道我在你眼里只会乐呵呵的傻笑,主动凑到别人面前叽叽喳喳像只小鸟一样吗?”
谜一样的沉默萦绕在傅里叶与琪亚娜之间。
“不是吧,傅里叶你倒是反驳啊,”琪亚娜咬牙切齿的揪住傅里叶的衣角,呆起脸来看他,“你信不信本小姐哭给你看!”
傅里叶面对这一招防不胜防,略显狼狈的回答:“你这是跟谁学的啊?”
“大姨妈啊,她只要装哭,她的爷爷奥托就给她想要的东西。”
德丽莎,你一把年纪还啃老就不觉得羞耻吗?!
经过琪亚娜一折腾,傅里叶失去理智的不适感舒缓了不少,或许这就是琪亚娜的优点,她总能让人不自觉的处于一种较为优越的立场,从而快活起来。
但是,琪亚娜却不快乐。
“傅里叶你还说我,”琪亚娜傻傻的笑了起来,“你自己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,听说你兄弟战死了?”
“我兄弟还活的好好地,正面临破产危机,堪称生不如死。”
“是哦,没钱的日子挺难受。”有钱的大小姐并不能理解贫穷带来的苦难,她更关心傅里叶,“难道是你准备杀人了?”
“相信我,我准备杀人的时候一定很平静,而不是现在这样。”
“那是你抽卡沉船了?”
“游戏是游戏,生活是生活,玩游戏是为了快乐,反过来被游戏玩,搞得心情难过,你觉得我像这种傻子吗?”
“表白被拒绝了?”
“我还没表白过。”
“也没有女朋友?”
“没有......你笑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道,”琪亚娜捂着自己的脸颊,“但知道你没女朋友就是很开心啊。”
傅里叶心痛的看到,短短几天之内琪亚娜就已经变成了因为别人的痛苦而快乐的坏女孩,同时,他也注意到了一些危险的苗头,关于这个女孩朦胧的感情。
“我是因为失眠才变成这样,你呢琪亚娜?”
女武神没有当即回答,只是重新戴上耳机沉默着在小路上漫步。傅里叶尊重她的意志,跟在后面。
路上的人越来越少,琪亚娜最终在一处孤独的公园停下,公园空空荡荡,天气系统应景的模拟了秋天的黄昏,放大了寂寞的感觉。
琪亚娜拂去长椅上的落叶,傅里叶保持一个既不亲昵,也不疏离的距离,寂静对一个理智偏低的人有好处,让他能够审视心灵的创伤,品尝痛苦。
适当的痛苦会回复理智,让人自新,马恩断指术之类的狼灭法术就是基于这个原理开发的。
“你在听什么?”傅里叶问。
他的脸颊被琪亚娜的手碰了一下,一只耳机带着音乐闯入他的感知里。
“身负双翼,全副武装
拿起你的武器,战斗已然打响
你是罪孽深重还是身披圣光?
如果爱是一场战争
那么子弹已经上膛,我愿为它而亡。
他们都说每当开始一场战斗前
你最好清楚为谁而战
而你就是我所有的仰望
如果这是你希望的,我会成为捍卫它的士兵。”
傅里叶不大喜欢这种风格的音乐,不过也说不上讨厌,他把耳机还给琪亚娜,后者戴上之后蜷缩双腿踩在椅子上,双手环在膝间,用猫儿一样谨慎的眼神斜着打量傅里叶。
“傅里叶,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再是我,而是其他什么恐怖的怪物,你会来救我吗?”
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傅里叶,真的像一只草履虫小心翼翼的探出触须,侦测她所怀疑的环境。
如果我的回答有犹豫和迟疑,她就会逃掉吧。傅里叶想。
“你是委托人,还是朋友,我一定尽我所能。我不是侑子小姐那样强力的存在,无法承诺百分百,所以我只能全力以赴。
毕竟,此刻我能做的只有战斗了。”